第(1/3)页 京都向东,大概150公里,就是名古屋,届时再向北折返,就是杜蔚国此行的目的地,御狱山。 清水寺门口,女人狼吞虎咽的啃了两个冷饭团,一口干掉骨汤,伸出舌头,细细的舔干净木碗。 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女人咂了咂嘴,又扭头朝拉面店的方向看去,目光贪婪。 不过踌蹰片刻,终究还是怏怏的收起木碗,挑起扁担,一路向东,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这娘们别看干巴瘦,但是力气正经不小,肩膀上担着两个孩子,依然脚步如飞。 浓眉大眼的少年,年龄还小,不谙世事,估计也只是心生窦疑,单凭一腔血勇,稀里糊涂就跟了过来。 他应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态,也不敢对质,甚至都不懂该怎么报警。 况且这会时间还早,街上的巡警都还没有上班,所以,他就这样傻乎乎的一路尾随着女人。 左右同路,而且杜蔚国也好久都没有散步了,索性就弃车步行,远远的吊着这个莽撞少年。 该说不说,华夏正式崛起之前,东瀛才是亚洲第一基建狂魔,道路修建得相当到位。 京都到名古屋之间的公路,不仅平坦宽阔,两边还修建了行人和自行车的专用道,以及完善的排水渠,旅人络绎。 此刻,天空中依然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雾蒙蒙的,还有点凉飕飕。 杜蔚国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barbour油蜡皮连帽防雨夹克,这是他在国头郡的那家商场里,顺手牵羊搞来的。 此刻,他把防水帽拉了起来,双手抄着兜,嘴里叼着烟卷,一步三晃,左顾右盼,跟特么盲流子似的。 公路沿途,每隔一段就有售卖特产的摊位,马路经济嘛,早在当下的东瀛岛,就已经开始盛行了。 这些小摊,大都是售卖些汤汤水水,瓜果蔬菜,还有当地小吃之类,遇见合意的,杜蔚国也会随意买上一些。 该说不说,这个干瘪的东瀛娘们天赋秉异,体力惊人,离开京都之后,担着两个孩子。 居然一口气走了足足3个小时,大概30几里地,才终于在一处售卖关东煮的摊位面前停住脚步。 女人卸下扁担,把竹筐安置在一颗茂密遮雨的樟树下面,略微伸展一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就又摸出木碗,快步走到摊位面前,腆着脸,露出谄媚的笑容,朝老板讨要热汤。 此时此刻,竹筐里的那两个孩子,都被冻得嘴唇发青,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不过依然昏睡不醒,显然是被下了药。 关东煮老板也是个好心的,没怎么废话,就给女人的碗里盛满了热汤,甚至还给她舀了几块萝卜。 女人自然千恩万谢,点头哈腰,捧着木碗回到树下,一屁股就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 变魔术似的,也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冰冷的饭团,就着热汤,又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距离摊位大概二百米,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虎头虎脑的少年正蹲在草丛后边。 少年穿得单薄,此刻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手指青白,不过依然倔强的盯着女人,目光灼灼,眼神坚定。 但凡成功者,总有或者这样,或者那样的优秀品质,但是坚韧这一条,却是共通的。 坚韧,听起来似乎稀松平常,事实上,知易行难,尤其是那些痛苦却有益的事情,想长年累月的坚持下来,难比登天。 寒门难出贵子,这话一点不假,阶级固化的大背景下,天梯早已断绝,想要跨越阶层,千难万难。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总有世之英杰能脱颖而出,鱼跃龙门,遍数这些幸运儿,除了机遇眼光之外。 百折不挠,绝对都是必备的经历和品质,反之,躺平等着天上掉馅饼,肯定没戏。 坚持,绝大多数都是徒劳无功,但是不坚持,就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唉,现实就是这么绝望。 嘿,扯远了,回归当下。 眼前这个略显莽撞的热血少年,就拥有坚毅的品质,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必然有所作为。 而且,他也还算聪明,一直都刻意跟女人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女人一直埋头走路,还真就没发现他。 就在此刻,少年的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轻轻的拍了一下,他悚然一惊,棘皮都竖了起来,连忙扭头看去。 朦胧小雨中,他的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的不像话,如同天神下凡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眼睛皎若星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感觉可以直视灵魂一般。 此刻,男人温暖的大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带笑意,另外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透着香气的油纸袋。 即使油纸袋没有打开,少年也知道里边装得什么,这是上一个摊位卖的章鱼烧。 少年是京都人,京都不靠海,章鱼烧这种小吃相对少见,而且价格也不便宜,他家的条件不算宽裕,平生只吃过几次而已。 刚才,他就被香味吸引,驻足流连好久,馋的口水流了一地,又冷又饿,差点直接放弃继续尾随,打道回府。 少年喉咙耸动,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把目光从油纸袋上移开,结结巴巴的问道: “先,先生,您有什么事?” 杜蔚国的表情和蔼,声音也很温和:“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啊?” 时至今日,杜蔚国的气场已经养成,虽然和煦,依然举手投足间,依然有种摄人心魄的威压。 少年就被摄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老老实实的回道: “我,我叫泷泽建二,我是京都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