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亚人娘补完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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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棵树从世界诞生之初就屹立于遥远的世界尽头,那时的世界一片安静,仿佛天地间只有此树一物。直到某天太阳落下的日子,从遥远的南方来了一头十分强壮的巨龙,那巨龙虽然强壮却不及巨树大小的万分之一,巨树低头看着如此渺小的恶龙,便出口嘲讽道,

    “我比大地还要巨大,我比天空还要崇高,你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不能撼动我分毫,还是回到你来的地方避免与我对比吧。”

    】

    这话激怒了恶龙,他愤怒地用尽浑身力量撞击着巨树,用口中燃烧的烈焰焚烧它的树干,果然都无济于事。他磅礴的力量在比世界还要巨大的树木面前毫无作用,惹人发笑。于是恶龙便灰熘熘地在巨树的嘲笑声中逃走了,但逃走的恶龙却并没有放弃,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去报复傲慢的巨树。

    他钻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深到比世界还要深,那里长着巨树的根。

    “我虽然不能撼动你的树干,但是你最重要的根部却脆弱无比,我要将你的根茎咬断带走,藏到即使是你也发现不了的地方埋起来,让你饱受丢失重要之物的折磨。”

    于是他恨恨地咬下了巨树的根茎,然后飞到了世界的上方将它用全力扔到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笑着飞走再也不回来了,只剩下焦急的巨树满世界地寻找它的根茎。

    神话故事戛然而止,因为最后一副壁画不再讲述巨树和恶龙的故事,而是一群张开巨大的翅膀的鸟形生物落在了一处奇怪的山脉上,那山脉之下画了一个和巨树根茎一模一样的图桉,而在那根茎上生长出来的群山也显得极其怪异,他们彼此交融、跳跃、断开又连接,就仿佛是空间被割裂一般难以分清具体的含义。

    下方,用古老的北境语书写了神话的结语,

    “被恶龙砸入地面的根茎溅起了蜿蜒高耸的群山,它贯穿了海洋与陆地,滋养神圣的矿物,锻造了生物们难以忍受的严寒;直到漫长的岁月后,另一位尊贵的主人张开翅膀从远方飞来,在此安家,重新缔造了属于他们的传说。”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壁画,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一步一步朝着眼前原本应是悬崖的走廊走去,越往走廊的深处走,那些尸骨的痕迹便越来越少,直到很长的步行过后,他才在走廊的尽头处看见了一个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大厅,大厅的中央,同样有一处向上的阶梯。

    只不过和来时不同的是,在地面上被某人用某种巨大的尖锐物品镌刻了另外一行歪歪扭扭的古老北境文字,

    “非凤凰入梧桐树脚者,死。”

    费舍尔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一行文字,随后又抬眸看向眼前通向上方的漫长阶梯,外面的阳光透过了漫天的飞雪,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在那阶梯的两侧又躺了不少尸骨,只不过和之前大厅内的尸骨不同,这里的尸骨状态都很凄惨,要么是被某种巨物贯穿的、要么就是彻底变为两截,而在那阶梯之上,还趴着一位被一根巨槊贯穿的人类尸骨。

    那尸骨身上穿着一身卡度的登山袍,嘴巴大张,似乎临死时经历了某种极端的痛苦,费舍尔猜测,眼前之人可能就是魔女研究会失踪的前任会长,而之所以过了那么久魔女研究会都没有穿过他们身后的走廊找到他,只能说明那端通向此处的走廊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费舍尔,那个尸骨的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透过外面逐渐明亮的阳光,瓦伦蒂娜也看见了周遭的情况,她扫了一眼那被巨槊贯穿的尸骨,忽然细腻地发现那尸骨的下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费舍尔皱着眉头走向前去,将那尸骨翻了一个身,这才显露出了他原本藏在身下的物品,原来这位魔女研究会前任会长正死死地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画框,他将那画框拿起,却发现上面画了一副奇怪的油画。

    油画的内容简单,只是在一片白色的背景中画了一个看不清具体面容的黑发女人的背影,那女人的坐姿端庄,有着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外貌,却又让观者一眼就觉得这幅画画的对象不是一个人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拿起那幅画的时候,费舍尔鼻尖的幽香又浓郁了一分,但等他再想要探寻时,又嗅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了。

    这副油画不知使用了什么颜料,导致画面异常鲜艳,但整体的作画笔法扭曲又没有章法,一道道仿佛乱来的笔触中竟又巧妙地构造出了一副精美的画面,看得瓦伦蒂娜都啧啧称奇,倒是费舍尔怀里的埃姆哈特一下子尖叫起来,飞快地从费舍尔的怀中跳了出来缩到了大厅的角落处,

    “啊啊啊!快!快点把那东西拿开!呜呜~”

    “怎么了,书先生,你看到什么了吗?”

    瓦伦蒂娜愣愣地看着那突然十分害怕地缩到极远处的埃姆哈特,不知道他到底在这副画里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费舍尔也扭头看去,只见埃姆哈特方方正正的身体发抖一般地缩在了房间角落,喘息了好久才堪堪说出话来,只不过就连话语都有些断断续续,

    “拜...拜...”

    “拜什么”

    “拜蒙!这家伙的口味和笔触我化成灰都认识,这幅画是那个家伙画的!”

    “哈?”

    瓦伦蒂娜不认识能让埃姆哈特如此恐惧的拜蒙是谁,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费舍尔,只见他听到了埃姆哈特的话语之后挑了挑眉,随后重新将这副油画给拿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幅画从上到下都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更别说它那让人摸不清头脑的画面内容了。

    但当费舍尔将画框翻过来时,他却忽然在画框的背面看见了三行古北境语的文字,从上到下依次写着这幅画的名字、画的意义以及赠送画的人,

    “《赠月公主》”

    “作为贸然参加庆功宴失却礼数的赔礼,赠送给凤凰种们,希望能得到离席的月公主的原谅。请凤凰之王代我向她转达:我已经归还了作为玩笑赌局赌注的十个人类,并因为我不合时宜的玩笑向月公主表达歉意。”

    “恶魔拜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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